面朝大海，静待花开——青岛灵山岛校园张丽教师采访笔记

新华社青岛9月9日电 题：面朝大海，静待花开——青岛灵山岛校园张丽教师采访笔记

新华社记者孙闻、李紫恒

她是不是太年青了？跟很多贫困地区教师比起来，她的作业生活条件是不是不行艰苦？她在那里干得究竟出不出色？她在那里据守的是不是还不行长？她的故事是不是足以感动读者？

去青岛西海岸新区灵山岛校园之前，这些问题令咱们踟蹰，直到咱们踏上这座距青岛市22海里、距西海岸新区积米崖码头9海里、陆地面积7.66平方公里的小岛。

6月16日，13时20分，积米崖码头

"张教师，您到哪儿了？船就要开了。"

循声望去，大个子、扎着个马尾巴、背着一个硕大的双肩背包，没错儿，就是她！张丽冲着登船的跳板一路疾走，全然看不出已有七个月身孕。她死后三四十米，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，也扎着马尾辫儿、也背着一个硕大的双肩背包、手里还拎着一个大号的纸袋子，满头大汗，箭步追上张丽抢过她的背包，娴熟地蹿上跳板，滋溜一下钻进了船舱。小姑娘叫杨焱喜，是张丽的女儿。

"产检状况怎么样？"

"仍是老问题，大夫又给开了15天的假，让我能躺着就不坐着、能坐着就不站着、别走路、少说话。"

这是20天内医师第2次给张丽开出这样的医嘱和假条了。前次是5月底，医师的话说得很严峻，"假如不严厉遵医嘱，随时或许……"

张丽难过得翻来覆去了一天，第二天又上岛了——"得给孩子们过六一啊。"

"我觉得大夫总会把问题往严峻了说，"张丽微笑着低下头，抚摸了一下拱起的肚子，"我觉得它一切都挺好的。"

船行40分钟，抵达灵山岛码头。

"张教师回来了啊。挺好的吧？"

"哎！回来啦。挺好的！"一下船，码头上的"张姐""王姐""刘婶""李叔"们热心地跟张丽打招呼。上岛四年，张丽跟全校四十来个学生的七姑八姨都熟络起来。

6月16日，14时30分，灵山岛校园

灵山岛校园是一所9年一贯制全日制校园。两幢两层半的主楼，前楼是小学部、后楼是幼儿园和初中部，大门口的平房是传达室和食堂。

"这是咱们的无敌海景操场。"走进校园张丽像回到了自己的家。

海天一色、清风拂面、涛声阵阵、鸥鸣啁啾……站在操场任何一个旮旯，抬眼就是一片湛蓝。全塑胶运动场、玻璃钢篮板、人造草坪5人制足球场、规范尺度乒乓球桌……这样的海景操场肯定称得上"无敌"。

"惋惜咱们的体育教师调到岛外作业了，体育课由一位英语教师代教，全校不分年级一同上。"张丽一句话把记者拉回了实际——这是一所只要10名在编教师和2名代课教师的海岛校园。

张丽带记者到会议室小坐。会议桌上摆着几只钢舌鼓。杨焱喜拿起鼓槌熟练地演奏了一曲《沧海一声笑》。

"这是妈妈给咱们排练的六一节目。"

"为什么选这个曲子？"

"你看。"杨焱喜揪起了T恤衫上的校徽，上面印着八个字"海天一览、气养浩然"。

6月16日，20时30分，灵山岛校园教师宿舍

海岛的夜来得特别早，晚上8点一过已是漆黑一片。灵山岛校园的教师会集居住在一个叫沙嘴子的自然村，间隔校园步行20分钟旅程。彼岸是青岛西海岸新区，霓虹闪耀处，滨海的建筑群被勾勒成一条艳丽的风景线，小岛和富贵就隔着一汪海水。

顺着小卖部大姐指引，记者敲开了张丽的门。一张双人床占去这间平房一大半的空间，床脚顶着一张单人课桌和一张双屉桌——抽屉不知哪里去了，三合板桌面受潮胀裂成一层一层，又被磨出了包浆。靠墙立着两个旧式木制书架。一切木制家具上都长着霉斑。屋里一共有4件电器——顶灯、台灯、空谐和张丽带来的一台笔记本电脑。笔记本电脑正播放着SEO培训胎教音乐。

"条件比我刚来时好多了，"张丽说，"空调是上一年装的，首要是处理冬季取暖问题。"

"嗯。吹出来的都是冷风，还不如不开。"一旁的杨焱喜插嘴了。

"电压跟不上，的确不太温暖。首要仍是靠电热毯。睡着了就好了。"

"嗯。脸冷！一大早就冻醒了。"杨焱喜又插嘴了。

"你是不是不喜欢这儿啊？"记者问杨焱喜。

"今日要不是许诺给她买根冰糕，她还不跟我去大陆呢。"张丽说。

"在岛上还有什么想吃吃不到的东西？"

"披萨！"杨焱喜信口开河，随后打了个香甜的呵欠。

见孩子困了，记者动身告辞。出门时记者想随手把防盗门带上，却发现门是坏的，合页掉落，门斜靠在墙上。

"刚装上没两天就让劲风刮坏了。"张丽说。

"这儿为什么要立一盏灯？"

"院里没路灯，装上它方便学生和家长来找我。"

"嗯。还招蚊子。"杨焱喜又插嘴了。

6月17日，8时，灵山岛校园小学部

"大学之道，在明明德，在亲民，在止于至善。"

张丽伴着孩子们的早读声走进6年级的教室。大液晶屏、投影仪、音箱、空调，一应俱全，全班只要8个孩子，一水儿的古铜色皮肤——电教化、小班额、丰厚的户外活动，再加上张丽，这位英语专业本科且考取了专业八级证书的校园负责人兼任课教师，这些恐怕都是大城市家长们眼中优质校的必备要素。

张丽全程英语授课，她提出的绝大多数问题得到孩子们活跃回应，一概英语作答。只要一个问题，孩子们卡壳了。

"Jasmine Flower，这首歌哪位同学能给我们唱一下？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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